寒山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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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感于“粒粒皆辛苦”

源树

  日复一日,年将复至。又是新的一年到来了。翻翻崭新的挂历,回家的时间都已达一个月之长了。是啊,时间过得太快了。不知不觉中自己感觉也长大了许多。但是有很多基本的东西都是知而不解,只是所谓的纸上谈兵,根本没能体会过其中的真理。

  春节放假了,回到寺院住了数日,给师父拜完年,就回家陪父母了。半日的路程,终于回到了惦记已久的家乡,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街头,回到了思念已久的父母身边。似乎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家跟父母在一起过年了,我又感受到了那种家的温暖,真庆幸能和父母一起欢度新年。欢庆之余的一次劳动,揭开了我心中对“粒粒皆辛苦”那层蒙蔽已久的面纱,触动到了我内心的深处,让我对那朦胧的见解有了更清晰的认识!

  好多年没有回家过年了,但是由于今年家乡好长时间都没有下雨了,地里的小麦已是“枯”不堪言。过完初十家里基本就没什么事了,左邻右舍的人们也都开始忙了起来,想方设法的为等待已久的小麦灌溉些许久违的甘露。我和爸爸也和乡邻们一样将车开到麦田里面,把一些浇地的设备都装备齐全,准备也给那些枯黄的小麦送上寒雪的“炭火”。由于地势不平,在浇地的时候,田里面的小麦就避免不了有浇不到的地方。爸爸就时不时地去地里给那些水流修改流动的方向,其实有很多地方水已经渗透到下面的土壤,使得泥土很虚,爸爸往里面一走,脚就陷进去,可畏是寸步难行。没多大一会我注意到了爸爸的整个鞋子已是面目全非,都沾满了泥水。我在想这么冷的天,爸不冷吗?我叫爸爸你快上来吧!要么我去弄吧!爸爸一直都是这些话:

  “别管了,没事的!你在那边吧,不要过来了,我自己就好了!”一会,爸爸总算是将这一大片麦苗地的水路侍弄完了,我就让他去地头休息去了!

  其实我很明白,爸爸是心疼儿子,好不容易回家过年,不再让我受这个罪。爸爸是于心不忍啊!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!我趁爸爸休息的间隙,就把脚上的鞋给脱了个净光!我就自己跳到麦地里,去帮助这些麦子“喝”到这来之不易的水!一开始我本以为自己练过武术的,身体好,应该没有什么事的,但意料之外的是,当跳进去的那一刹那,那种感觉真的是“爽”!不行!太凉了,真受不了,我要上去。我又想已经下来了,现在上去也不还是“外甥打灯笼——照旧”吗?更何况到最后还是要看着爸爸再做这些事吗!干脆咬紧牙,坚持到最后。嘴里还不时地哆嗦着。看似简单的活儿,不一会就弄得我是哭笑不得!简直太冷了,虽然过完年就进入春天了,但是温度依旧是在2度左右啊!不要说有水了!就是没水光脚在外面站一会也是冷的啊!更何况在麦田里面还有这么冷的水。最后我出来的时候向四周的麦田看去!似乎光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啊!看着远近处,那麦田当中一个个站在水里面的身影,霎时间激起了我心中的无限感慨!

  晚上回家后我久久未能入眠。今天映入我眼帘的一幕幕,不时在我脑海中激起一波波涟漪。难道他们都不怕冷吗?不是的,我们都是凡胎肉体啊,这样的环境怎么会不冷呢!对于有的人来说也许真的没有什么,他们会说不就是一些麦苗吗,能值几个钱呢?但是对一个农民而言,这就是他们一年的全部希望啊!为了能让粮食有好一点的收成,他们似乎不会考虑天气的好坏,不会考虑麦田里面水的冷暖,不会考虑双脚浸在寒冷的水里是什么样的滋味。然而占据在他们脑海中的只有怎么能让粮食多收一点。所以才使得他们一个个的光着脚跳到那心知肚明的“火宅”之中!

  这件事看来貌似很简单!也许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农民的一举一动!即便是看到了也只是稍加一丝惊讶,事后便如云烟过往!谁会去为了一些,在他们看来,没有任何回忆价值的事而长挂心头呢?孰不知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听来似乎小学生都知道的一句诗句,大家有谁不知道,又有谁不明白。但是现实生活中,又有谁会在吃饭的时候留意到这碗里面的一点面、一粒米的来历呢?在我们佛教里面有“一粒米大如须弥山”这样的说法,可见每粒米是多么的重要!

  前不久,早上过堂用斋,秋爽大和尚在用斋后表堂。和尚在讲话的时候主要提到的就是大家饭菜的事!他说到:

  “出家人一定要惜福,每顿饭每粒米当思来之不易啊!大家在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你所剩下的每粒米,那是你的福报所换来的,那是十方护法供养的,切记一定要珍惜,切莫糟蹋你碗中剩下的饭菜……”。又在前两天道安老法师在给我们讲经的时候也提到了相关的话题。他反问道:

  “你们吃的饭是那里来的?”是的,你们的饭是哪里来的啊。真的,如老法师说的那样,有人会说这是我们的钱买来的,这些是我们的,至于怎么安排都可以。是的,是你的钱买的,那你怎么不吃你的钱呢?干嘛还要买米呢?

  我们每吃的一点饭菜瓜果,我们都要知道这些东西是靠农民在寒冬腊月为它们浇水,酷暑六月为他们拔草,要经过播种、发芽、开花、结果,要在时间推移中成长成熟,才有了我们现在饭桌上的丰盛佳肴。你是有钱,你可以用你的钱来吃,但是你要糟蹋的话,那你就不仅仅只是在糟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饭菜。你那是在糟蹋他人的心血。这些饭菜你看要经过多少辛勤的劳动、坎坷的过程,是浸透了多少血汗才送到了我们的饭桌上,是多么的不容易啊。我们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那是多大的福报啊,我们又有什么理由,凭什么去糟蹋这些饭菜呢?

  古人有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言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的诗句。这是唐朝诗人李绅所写,道出了劳动的辛苦,生活的艰难,让我们静静地一遍遍用心吟咏,悉心体悟。宋陆游有诗句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”意思是说书本上得来的知识比较浅薄,只有经过亲身实践,才能变成自己的东西。其实在以前我们也想到这些饭菜的来之不易!但是有谁去亲身经历过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”的那种感觉。所以我们所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字面的、肤浅的了解而已!

  这次回家当我踏进那冰冷的麦田那一刻,使我唤醒了沉睡多年的愚昧!让我真正更深刻地认识到了,对我们父母的爱,我们父母的劳动成果是多么来之不易!其实在我们平凡的生活中,只要你稍加留意就会有意外的收获。就是这个意外的收获才能清除你我灵魂深处的昏暗!才会使我们扬起人生更高的风帆,向海洋更深处前进!

2009年第3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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