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山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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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代高僧——印光大师(连载)

昌 莲

  第四部分

  1、移锡普陀

  光绪十九年(1893)岁次癸巳,大师时年三十三岁,依旧挂搭于北京圆广寺,一切悉从常住安排,励志精修,专于净土一宗。适值普陀山后寺法雨住持化闻和尚入京恭请大藏经,大概是因路途遥远,须人护送押运的缘故,化闻和尚则求助于北京圆广寺常住,大众皆推荐印光大师,因师一向做事谨慎、细心,而又能吃苦耐劳。就此因缘,大师便随化闻和尚南下,移锡于南海普陀山,开始秘密潜修佛法,长养圣胎。

  关于大师移锡普陀的因缘, 《行业记》中说:

  “越二年(十九年癸巳),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入都请藏。检阅料理,相助乏人,众以师作事精慎进之。化老见师道行超卓,及南归,即请伴行,安单寺之藏经楼。寺众见师励志精修,咸深钦佩,而师饮然不自足也。”

  《言行录》云: “光绪十九年,普陀法雨寺化闻和尚入都请藏,助理需人,众以师荐。化老敬师道行,延居法雨之藏经楼。师韬光隐迹,励志精修。众共仰之,师亩如也。”

  大师在《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一》亦自述云: “十九年,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,住闲寮,三十余年不任事。”

  在《文钞续编发刊序》又云:

  “三十三岁,至普陀法雨寺。住持化闻和尚知光只会吃饭、别无所能,遂令常作食客,不委一毫事务。二十余年,颇得安乐:经年无一人来访,无一函见投。”

  在《文钞三编卷一复钱士青居士书一》亦云: “自光绪十九年,至普陀法雨寺住闲寮。至民国六年,不与外边人往还。即山上令支笔墨差事,亦不用印光二字。”

  大师弟子鄞县张有瓒在《印光大师略传》中说: “居法雨寺藏经楼,垂三十年,日阅大藏,礼诵尤勤。”

  从这些资料中可以知晓,大师随化闻和尚南下,是为了护送“御赐龙藏”,这对大师来说是自己本分上事,根本没有推卸的理由,哪怕是千辛万苦,乃至粉身碎骨亦无所惜。化闻和尚挽留大师住锡普陀山法雨寺,是因敬佩大师的卓越道行;又安单于藏经楼,是为了检阅、整理、修订大藏经:并奉请大师为寺院首座和尚,以辅弼化闻和尚维持道场,领众修行,乃至高树法幢,传灯续焰,绍隆佛种。足见化闻和尚有慧目,能识大师之道行;而大师又能随喜功德,听凭和尚安排。二老的彼此相识,可谓是“一大事因缘”也。

  据《普陀洛迦新志》称,

  “普陀于明万历间前后两寺,五赐藏经(前寺三次,后寺两次),具有敕文,都六百七十八函。清康熙十年,以海寇猖獗,废县迁僧,致多遗失。惟普济尚存一藏。乾隆中,又赐新刻《清藏》一藏。法雨、慧济二寺,亦各于光绪间请有《清藏》,共七百二十四函,

  目录一函在外。”

  光绪年间这两次分别是:光绪十九年(1893年),由法雨寺住持化闻上呈,申详道抚奏准,颁赐清藏经全部;光绪三十三年(1907年)朝廷准慧济寺住持德化请大藏经,现存有朝廷圣旨,为普陀山文物馆馆藏文物。

  又据《普陀洛迦新志》可知,法雨寺住持化闻和尚为振兴普陀,频年跋涉重洋,奔南走北。于光绪二十三年秋,再赴北京,谋请新藏经,积劳成疾而归,至十一月,趺坐而逝,世寿58岁。可见,化老亦非同寻常之人,为振兴佛教,因常年奔波而鞠躬尽瘁也。

  《清藏》,又称《龙藏》,是清代唯一的官修大藏经,由两代皇帝雍正和乾隆敕命编修。自雍正十一年编刻,至乾隆三年完成,全藏724函,共收经1669部,7168卷。这部天下宏著,若一册一册地摞起来该有40层大厦那么高,一张张打开应有100公里长,可谓“书林之绝晶,天下之奇观”也。其所收经文之多,字体雕刻之精美,历代藏经皆无出其右者。据说它是木版印刷史上最大的一部书。

  一般来说,凡是寺院能得到一部“御赐龙藏”,实属千古难逢之胜缘。往往是为“镇寺之宝”而已,束之高阁,无人问津。可普陀山法雨寺的这部《龙藏》,却被印光大师以二十来年的时间与精力,探阅尽遍。

  据陕西王典章居士回忆说:

  “雨寺藏经楼,藏有新、旧全藏两部,师一一校正。所有错误,均以朱书另注于旁。余拟请人抄出,名曰《(口光法师全藏校勘表》,此愿迄今未偿。”可见,印光大师阅藏之认真慎,重,二十余年来的秘密潜修皆在于此。

  2、至阿育王寺拜佛舍利

  大师住南海普陀山后,于光绪廿一年

  (1895)岁次乙未春,专程至宁波鄞县阿育寺,虔诚礼拜佛舍利,前后共住三月时间,当时大师三十五岁。毕竟阿育王寺离普陀山不远,过海即到,大师既住普陀,则礼拜舍利亦是自然了。

  阿育寺礼拜佛舍利之感应,大师晚年在

  《文钞三编复袁德常居土书一》中说:

  “光于光绪二十一年春,往育王拜舍利近三月。从去至后,日常随看者即附之看。其色若天台菩提拿红了的色,数十日不改。但其大小上下,随看随变,忽小忽大。其大若绿豆,小则或减三分之一之量。”这是大师初次至阿育王寺,礼拜舍利感应之明记。这是大师以自己的虔诚之心,殷切礼拜数旬,所感召的灵瑞。

  又云:

  “至光绪三十一年,因事往育王,又一睹。其大若黑豆,其色若黑豆上起白霉,紧靠钟底不动。光以黑色又加白霉,意谓或是年必死,然亦无吉无凶。此种皆普通人常见之相,并无甚感应奇特之事。录而刊之,亦无所益。切不可妄造谣言,以无感应为有感应,则罪过不浅矣。”这是大师十年后,因事路过育王寺时,礼拜舍利时所见的情景。

  但大师对阿育王寺礼拜舍利的情形,甚为详知。后来曾作《阿育王佛舍利塔纪实》一文,以告昭后人,深信佛法之不可思议。

  3、法雨寺初讲《弥陀便蒙钞》

  大师自光绪十九年随化闻和尚南下,一直住法雨寺藏经楼潜修。直至光绪廿三年夏,因法雨常住之众的一再坚请,开讲《弥陀便蒙钞》一座,这是大师生平第一次开的大讲座,听众如云笼月,盛况空前。

  关于此事, 《行业记》云:

  “二十三年丁酉夏,寺众一再坚请讲经。辞不获已,乃为讲《弥陀便蒙钞》一座。”又据当年法雨寺方丈化闻和尚的侍者根慧法师在《印光法师纪念文集我与大师的因缘》一文中回忆云:

  “大师只讲过一部《弥陀经》一次。”

  要不是大众的一再坚请,大师绝不会轻易开讲,因为大师重视佛法的实践,并不讲究谈玄说妙,时时以自己的切身实践为人榜样,示人模范。从大师后来对信众的开示中可知,大师相当要求行人要尊重佛法。所以,大师对请问佛法者,不论语气客套与否皆方便慈悲开示作答。但对求皈依者则从不留情面,不是回信婉言谢绝,便是直到求皈依者发自内心地请求皈依方可。大师的悲心,就是要行人深刻地体悟到佛法的宝贵,以免行人因轻忽而不得佛法受益。

  法雨寺为禅宗道场,古时有“夏讲冬参”之说。故这次讲经是在夏天,究竟讲了多长时间,不得而知。但据《弥陀便蒙钞》的内容来看,估计是在结夏三月满才告终的。

  《便蒙钞》是北京红螺山的慕莲法师著作的,是专门注释藕益大师的《弥陀要解》一书,是于清光绪末年完成的。大概印光大师是当年依《便蒙钞》而阐述净土奥义的,大师主力《弥陀经》为净土三经之要,在历来注疏中又力推藕益大师的《弥陀要解》,曾言:

  “藕益大师所著要解,理、事各臻其极,为自佛说此经以来第一注解,妙极!确极!纵令古佛再出于世,重注此经,亦不能高出其上矣!”

  印光大师对《弥陀》一经研究甚早,如他在《净土决疑论》中云:

  “一日,有一上座,久参禅宗,兼通教理,眼空四海,誓证一乘,效善财以遍参知识,至螺山以叩关余舍。时,余适以《弥陀要解》

  “文深理奥,不便童蒙”,欲搜辑台教,逐条著钞,俾初学之士易于进步。非敢效古德之宏阐道妙,聊以作后进之入胜因缘。喜彼之来,即赠《要解》一本,且告以著钞之意。”

  从中可以知道,当时印光大师在红螺山的时候已经开始对《弥陀要解》 “逐条著钞”了,而且,还是依据天台宗的解经方法注疏。

  究竟大师是否注释过《弥陀要解》、《弥陀便蒙钞》,这个则无法考证了。总之,大师对《弥陀》一经是有所深入研究的,毋庸置疑。在《净土决疑论》中,已经透露了消息。

  既然大师早年研究《弥陀要解》、 《弥陀便蒙钞》,那至法雨寺的讲解《便蒙钞》则是自然而然的事了。他曾在《文钞增广复马契西居士书九》中云:

  “《便蒙钞》,乃道光末年,红螺山慕莲法师所著。

  《净土决疑论》,特借彼口气,而作发起。民国三年,狄楚青致书令作论,以凑《佛学丛报》材料。光先概不用印光之名,故借彼名。于题下标云,红螺山慕莲法师遗稿,云水僧释常惭钞寄。及与孟由寄,则标云借红螺慕莲法师口气。及蔚如排印,两种标语全删去,故致汝疑光曾著有此书也。”

  既然大师能借慕莲法师口气而作《净土决疑论》,则说明大师十分赞成慕莲法师的《弥陀便蒙钞》,故有后来法雨寺的宣讲此钞。

  4、与虚云和尚相晤

  参考各方资料,印光大师在法雨寺讲《弥陀便蒙钞》之确切年月,乃光绪二十三年夏,适值禅宗泰斗虚云和尚行脚云游至南海普陀朝礼观音菩萨道场,就此因缘二位高僧以宿世愿力得以相遇。一位是净土宗的祖师,一位是禅宗的祖师,二位的相逢有其不可思议处。

  关于二位高僧的相逢,印光大师在其文钞中未曾述及。而虚云和尚在《壬辰一九五二年十二月廿一日讲于印光大师生西十二周年纪念》中云:

  “回忆我第一次与印光老法师相见,是光绪廿年在普陀山,那时是化闻和尚请他在前寺讲《阿弥陀经》。”又在“口光大师画传序》中云:

  “清光绪二十年,余在普陀山。法雨寺化闻和尚,敦请印光大师讲经,得与识面。”

  据虚云和尚的回忆,似乎是在光绪二十年与印光大师相识,并且是在普陀山前寺之普济寺讲经。但又据《虚云年谱》云:

  “光绪二十年甲午五十五岁,仍在翠峰茅蓬研究经教。”

  又云:

  “光绪二十一年乙未五十六岁,扬州高曼寺住持月朗到九华。称今年高昱有朱施主法事,连旧日四七,共打十二个七。赤山法老人己回寺,仰诸位护持常住,都请回山。将届期,众推予先下山。至大通荻港后,又沿江行,遇水涨,欲渡。舟子索钱六枚,予不名一钱。舟人迳鼓棹去。又行,忽失足堕水。浮沉一昼夜,流至采石矶附近,渔者网得之。唤宝积寺僧认之,僧固赤山同住者。惊曰:

  ‘此德清师也。’畀至寺,救苏。时六月二十八日也。然口鼻大小便诸孔流血。

  居数日,迳赴高曼。知事僧见容瘁,问: ‘有病否。,

  曰: ‘无。,

  乃谒月朗和尚,询山中事后,即请代职。予不允。又不言堕水事,只求在堂中打七。高曼家风严峻,如请职事拒不就者,视为慢众。于是表堂,打香板,予顺受不语。而病益加剧,血流不止,且小便滴精,以死为待。在禅堂中昼夜精勤,澄清一念,不知身是何物。

  经二十余日,众病顿愈。旋采石矶住持德岸送衣物来供,见容光焕发,大欣慰。乃举予堕水事告众,皆钦叹。禅堂内职不令子轮值,得便修行,从此万念顿息。工夫‘落堂’,昼夜如一,行动如飞。

  一夕,夜放晚香时,开目一看,忽见大光明如同白昼,内外洞澈,隔垣见香灯师小解,又见西单师在圃中,远及河中行船,两岸树木种种色色,悉皆了见,是时才鸣三板耳!

  翌日,询问香灯及西单,果然。予知是境,不以为异。

  至腊月八七第三晚,六枝香开静时,护七例冲开水,溅予手上,茶杯堕地,一声破碎,顿断疑根,庆快平生,如从梦醒。自念出家漂泊数十年,于黄河茅棚,被个俗汉一问,不知水是甚么?若果当时踏翻锅灶,看文吉有何言语?此次若不堕水大病,若不遇顺摄、逆摄,知识教化,几乎错过一生,那有今朝。因述偈曰:

  ‘杯子扑落地,响声明沥沥;虚空粉碎也,狂心当下息。’

  又偈:

  ‘烫著手、打碎杯,家破人亡语难开;春到花香处处秀,山河大地是如来。,”

  又云:

  “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五十七岁夏,至镇江金山寺过戒期,大定老和尚留住过冬。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五十八岁,由金山往朝狼山,礼大势至菩萨回。被道明和尚请到扬州,助理重宁寺。四月,通智法师在焦山讲《楞严经》,听众千人。命予讲偏座,讲经毕,别众下山。予以生而无母,未见慈容,仅于在家时睹真仪耳!每思之,辄觉心痛。夙愿往阿育王寺礼舍利,燃指供佛,超度慈亲,遂往宁波。”

  以如上明文可证明,虚老之“光绪二十年”,盖老人记忆之误耳!原以光绪二十年时,虚老仍在九华翠峰茅蓬研习经教。直到光绪二十三年,虚老才至宁波阿育王寺礼佛燃指,其在寺中拜舍利,延留甚久,其至普陀亦当在是年。

  虚老之《礼舍利塔偈》云:

  药王夙世自焚身,奉献如宋授记因;三善觅来何所德,假名一指叙功勋。

  虚云和尚至普陀山之事,有诗为证。如《普陀山奇峰宿雨二首》云:

  峭壁奇峰一抹烟,淡云微雨浸遥天;隔林石涧添幽咽,似答山僧不二禅。

  西风飒飒雨蒙蒙,室冷禅枯意自同;蓦地一声来枕畔。闲情吹落万山中。

  又如《普陀佛顶山》云:

  倚杖闲看落日斜,回光万道斗奇花:天孙应是无聊赖,织就云章衬晚霞。

  春花秋月不关情,夕照翻疑梦里惊;赤白青黄描写尽。天孙纵巧织难成。

  虚老离普陀隔年后,又作《寄普陀法雨经楼印光法师》诗云:

  “愧无健笔写青天,底事由来记不全;况值秋风惊晚树,料应寒月伴枯禅。挑灯夜拥生公榻。对座时谈寂子篇:遥忆普陀经隔岁,黄花开遍宝楼前。”

  总之,虚老与印光相识之时,是虚老在高曼禅堂悟后的事了。

  下附虚老对印老的纪念文章如下,以备参考。

  《壬辰一九五二年十二月廿一日讲于印光大师生西十二周年纪念》文:

  今天是印光老法师生西十二周年纪念,各位都是他的弟子,在这里聚集一堂,饮水思源,追念师父。在佛法的道理上,师是法身父母。纪念师父,便是对法身父母的孝思,较之世间小孝,更有意义。

  回忆我第一次与印光老法师相见,是光绪廿年在普陀山。那时,是化闻和尚请他在前寺讲《阿弥陀经》。自从讲完了经,他便在寺中阅藏。二十余年,从未离开一步,只是闭尸潜修,所以他对教义极深。他虽深通教义,却以一句“阿弥陀佛”为日常行持,绝不觉得自己深通经教,便轻视念佛法门。

  佛所说法,无一法不是疗治众生的病苦。念佛法门,名为阿伽陀药,总治一切病。但无论修何种法门,都要信心坚固。把得住,行得深,方能得圆满的利益。信心坚固,持咒可成,参禅可成,念佛可成,都是一样。若信根不深,只凭自己的微小善根,薄学智慧,或记得几个名相,几则公案,便胡说乱道,谈是论非。只是增长业习,到生死关头,依旧循业流转,岂不可悲!

  各位是印光老法师的弟子,今天纪念他,便是纪念他的真实行持。他脚踏实地的真修,实足追踪古德。他体解《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》的深理,依之起修,得念佛三昧;依之宏扬净土,利益众生,数十年如一日,不辞劳瘁,在今日确实没有。真实修行的人,不起人我分别见,以一声佛号为依持。朝也念,暮也念,行也念,坐也念,二六时中,念念不忘,绵绵密密。功夫熟处,弥陀净境现前。无边利益,自可亲得。只要信心坚定,心不坚万事不能成。若今日张三,明日李四,听人说参禅好,便废了念佛的工夫去参禅。听人说学教好,又废参学教。学教不成,又去持咒。头头不了,账账不清。不怨自己信心不定,却说佛祖欺哄众生。谤佛谤法,造无间业。

  因此,我劝大众,要坚信净土法门的利益,随印光老法师学‘老实念佛’,立坚固志,发勇猛心,以西方净土为终身大事。参禅与念佛,在初发心的人看来是两件事,在久修的人看来是一件事。参禅提一句话头,横截生死流,也是从信心坚定而来。若话头把持不住,禅也参不成。若信心坚定,死抱著一句话头参去,直待茶不知茶,饭不知饭。功夫熟处,根尘脱落。大用现前,与念佛人功夫熟处,净境现前,是一样的。到此境界,理事圆融,心佛不二,佛如众生如,一如无二如,差别何在?诸位是念佛的,我希望大家以一句佛号为自己一生的依靠,老老实实念下去。”

  《印光大师画传序》文:

  “清光绪二十年,余在普陀山。法雨寺化闻和尚,敦请印光大师讲经,得与识面。讲经事竣,大师即在寺阅藏,历二十余年,日对一编,足不出产限,故诸经之奥,靡不贯通。日常行持,抱定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盖因深通教义故益重视念佛法门。

  佛所说法,无一法不是疗治众生之病苦,念佛法门,名为阿伽陀药,总治一切病,但能信心坚固,愿行深切,决定得到圆满利益。如大师之真实行持,脚踏实地,禅讲兼通,而归宗於净土,昌明大法,密护诸宗,常以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敦伦尽分,闲邪存诚,深信因果,老实念佛等语教人,不标新,不玄奇,所谓道在平常日用间,其一生之功行事迹,及本身成就,昭昭在人耳目,不待余之饶舌也。

  兹者,其弟子灵岩妙真和尚,及了然、德森、廉音、如岑诸法师,周孟由、吴谷宜、费范九、袁伯庸、窦存我、游有维众居士,为纪念大师,传播遗教,以宏扬净土,特聘沪上名画家唐云、孔小瑜,合作大师画传廿五幅,每幅之后,系以略传,分请名书家书写,由灵岩山寺制印成册,广为流通。窃以归依佛祖,要假型仪,即像道存,借起信愿。

  盖凡心陋劣,未能触途成观,正法之时,已因见相而发心,象季之中,更须见像而造福。昔阿难白佛言:我见如来三十二相,胜妙殊绝,形体映彻,犹如琉璃,是以渴仰,从佛剃落。以此观之,阿难佛弟,尚观胜相而发心,况凡愚者乎!吾国各宗历代祖师,都有画像、或塑像流传,然未若今此画传,以生华之笔,用色彩写真,将大师一生事迹,跃然表现於纸上,是亦现代艺林之大观,而我佛门之盛事也。

  大师弟子遍寰宇,多服膺其教言,而未亲其道范,今有此画传流通,使天下后世,永得瞻仰,如同亲炙,则大师之遗教,亦永垂不朽矣!惟愿诸仁者,由影得心,由心得道,闻画说法,共证真常,同生净土焉!

  时在癸巳十月虚云谨序。”

2009年第4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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