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星星
与人相处,伤害与被伤害都是难免的。那么,面对伤害,我们该如何把持自己,是非恩怨又该如何了结?
从前,有一位禅师因生活纯净而受到人们的敬重。在他的住处附近,有一家食品店,店家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儿。不经意间,店家发现女儿的肚子大了起来,于是异常震怒。在父母的苦苦逼问下,女孩吞吞吐吐地说出了禅师的名字。怒不可遏的店家找到禅师,将禅师贬损得一无是处。禅师静静地听着,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:“是这样吗?”孩子生下来后,店家横蛮地把他交给了禅师。名誉扫地的禅师在人们的冷嘲热讽中精心地喂养孩子。一年以后,那位未婚妈妈终于良心发现,老老实实地向父母坦白了实情,原来孩子的生父是在附近帮工的另一个青年。
店家夫妇立即带着他们的女儿找到禅师,向他道歉,请他原谅,并要求把孩子领回去。禅师依旧平静地听着,只是在交还孩子的时候轻声地说:“是这样吗?”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。禅师忍辱负重的德行、宽广的胸怀和淡泊宁静的人生境界,赢得了人们更广泛、更长久的称颂。
面对伤害,你可以反唇相讥,你的口才不一定比对方差,但我更欣赏禅师的做法。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争吵是于事无补的。美国著名政治家爱默生说:“你的为人胜过你的雄辩。”一个好人无需摇唇鼓舌地为自己开脱什么,而一个恶人即便巧舌如簧,也是无谓的聒噪。
用伤害对付伤害,伤害就成了一个死结。还是唐伯虎说得好,冤家宜解不宜结,各自回头看后头。法国文豪卢梭,11岁时爱上了刚好比他大11岁的德?菲尔松小姐,深深地被她身上特有的那种成熟女孩的清纯和靓丽所吸引,而德?菲尔松似乎也喜欢卢梭。于是,两人轰轰烈烈地相恋了。
但不久卢梭就发现,德?菲尔松所做的一切,只是为了激起她所暗恋的另一个男人的醋意,用她自己的话说,“只不过是为了遮掩一些其他的勾当”。卢梭那颗早熟而敏感的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,他发誓再也不见这个玩弄别人感情的女人。
20年后,已经大名鼎鼎的卢梭荣归故里,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他看到了坐在另一条船上的德?菲尔松。她衣着简单,面容憔悴,神情暗淡,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。如果换成一个鼠肚鸡肠的人,他一定会凑过去和她重提旧事,让她后悔,让她无地自容,这是多好的复仇机会啊。即使仅仅过去打个招呼,对极要面子的德?菲尔松也是一种很好的示威。但卢梭悄悄把船划开了,他觉得和一个40多岁的女人算陈年旧账毫无意义。
卢梭是一个快乐的人,他因为宽容而轻松,因为轻松而快乐。也许,只有水才能拯救火,只有善才能拯救恶,只有爱才能拯救恨,只有天使才能拯救魔鬼。能够拯救我们的心灵的,只有宽容。宽容是一只灵巧的手,它能够解开伤害这个死结。学会宽容吧,心宽才能地广,才会有好山好水与你一路相随。
舍弃
在印度的热带丛林里,人们用一种奇特的狩猎方法捕捉猴子:在地上安装一个小木盒子,把猴子爱吃的坚果装在里面。木盒子上开有一个小口,刚好够猴子把前爪伸进去,但在抓住坚果后猴子的爪子就抽不出来了。人们之所以能够用这种方法捉到猴子,是因为猴子有一种习性:不肯放下已经到手的东西。
我们不禁要笑猴子的愚蠢:为什么不松开爪子放下坚果逃命呢?但笑完猴子后,我们如果再审视一下自己,是否还笑得出来呢?
笔者有一位同学,早年在科研上颇有成就,后来被提拔当了单位领导,整天忙于行政事务,研究工作自然放弃了。然而,他对行政事务既不内行又无热情,工作难度之大可想而知。为此,他常感到十分苦恼。我对他说: “既然如此,为何不回去搞科研工作呢?”他说: “上去容易下来难哪,已经到手的职务待遇,能够说放弃就放弃了?”
邻家夫妻开了一间餐馆,生意做得红红火火,两口子忙得昏天黑地,每天在深夜十二点后才关店门,早上四五点钟又得起来忙活。两口子整日里都 喊累,从早到晚都是一脸倦容。我曾劝他们不要这样拼命,晚上早些收工,早上迟点开门,多腾点时间来休息。但他们却说: “不行啊,那正是来钱的时候,闲着也心慌。”夫妻二人就这么苦苦撑持着,没日没夜地忙碌着。终于有一天,男人累得住进了医院,妻子也只得关了店门,去医院照顾病人。
因为到手的职务待遇放不下,结果却荒废了该干的事业;因为钱财放不下,结果却损害了身体健康。诸如此类,不正跟抓住坚果的猴子一样吗?
赤条条地来到世间,最后又两手空空地离去。在岁月的长河里,谁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,谁都不可能永久地拥有什么,重要的是如何让这短暂的生命历程变得更有意义、更有内涵。
生命之舟载不动太多的物欲与虚荣,要想使它在抵达彼岸之前不至于中途搁浅或沉没,就必须设法为其减负,把那些应该放下的东西,坚决果断地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