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山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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杳杳寒山道

常胜

  人生一世,电光石火,浮云流水之间。我掉入娑婆二十年,蒙尘累劫,而加入寒山寺青年佛学社正式开始皈依学佛,却还不满两个月。廿年光阴旋踵即逝,回首前尘,始觉因缘之不可思议,寒山一程,杳杳如梦。

  最初留心佛教,是在去年。我主修园林专业,而苏州古典园林之品题常有佛家禅意,譬如留园之“闻木樨香”、

  “亦不二”,怡园之“面壁”等等。由这些园林中的佛教公案典故开始,我阅读了一些佛学书籍,约有半年,

  自认为了解一二,便萌生了学佛的想法,只苦于没有机会,便报名参加佛教夏令营,也没有成功,便独自郁郁。后来得知寒山寺及西园寺皆有专门针对青年人的学佛社团,内心不胜欣喜,遂报名参加寒山寺青年佛学社。国庆期间第一次参加佛学社共修活动,便适逢皈依法会报名,我的慕道向佛之夙愿,终得如愿以偿。

  我长在西北,

  自幼个性内向,儿时接触到《菜根谭》,便一心只想作个隐士。再者父亲喜游历,我也有幸随其遍游名山大川,那时只恨自己不是男儿之身,不能仗剑远游,泛舟东海,放马戈壁,于是年岁日增,隐心亦然。后来我投考苏大园林专业,只想从此寄情山水,门掩红尘,啸傲泉石。两年以来,栖迟园林、耽溺昆曲,

  “多为无益之事,以遣有涯之身”,活在自己虚构的精神世界里,谁知纵然可以一时忘情,回头却只看见空虚。迷茫之际,我忽而又从园林的角落里看见了佛法的影子,如获宝筏,如饮醍醐,也由此走上了知佛信佛的道路。

  《枫桥夜泊》埋藏了我对姑苏城许多的情感,也种下了我以后来寒山寺的因。苏州佛法昌隆,宝刹嵯峨,圣贤济济。而我在苏州第一次见到出家人,听到钟声,却是在寒山寺。我那时尚不信佛,但那僧人衣袂飘然的身影,寺院幽旷渺远的梵音,却成了我至今也不能了却的思慕。业业相引,因果辗转,甚是奇妙,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带到了佛陀座下。以前跟父亲去普陀山的时候,看见海岸牌坊上“同登彼岸”四个字,内心曾经涌起过微妙的感动;去庐山回来的路上,无意间闯进一座寺院,学佛后得知这便是净宗祖庭东林寺;灵隐寺遇佛,望见像设庄严,一时间汗毛直竖,血流倒充:雨游西湖至马一浮故居,水光山影,不禁流连徜徉,后来方知弘一大师受马先生点化出家也正在此处。如此因缘,难以尽述,直至心系寒山寺,稽首皈依,往事顾不得,来日尚可追,今生得为佛子,幸甚至哉!

  过去的我刚强骄慢,断不能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会于莲花座下头面顶礼,而这世间最不可信者,莫过于一个“我”字,执着于一己的有限知见,奉为真理,是愚浊凡夫所为,孰不知种种人我对待之外,尚有一个虚空大明的世界。大地山河,梦幻泡影,一声佛号,当下彼岸。五浊恶世,蜉蝣耀羽,斯有何欢?

  “死”字当头,无常随到,斯有何乐?唯如印祖所言“随忙随闲,不离弥陀名号。顺境逆境,不忘往生西方。”方是解脱正途。何况末法众生,宿障深重,非念佛法门不能横截生死,超拔三界。我在一篇鲜为人知的清代园林重修记里发现这样的文字,寥寥数语,曾经鼓励过我学佛的信心,兹录如下,与有缘人共勉,

  “夫惟心浊故土浊,心净故土净,彼不信有净土者是不信有净心也;不信净心者,其可谓之丧心者矣。”

  “无上甚深微妙法,百千万劫难遭遇”,佛学社是一个感恩的世界,社友师兄都是轮回道上的旧相知,我有幸在此皈依修学,得沐法乳,想到自己过去曾经生活的那个名叫“我”的小小世界,惭愧难当,而自己又好高骛远,信愿不坚,怠惰浮躁,惭愧之上更添惭愧。今后更该好好珍惜这一段学佛因缘,厌此不净之身,抱定一心,向真理去追,向净土去求,直至萝染入山,专修净业,与诸位同修乃至一切有情众生同聚弥陀极乐莲邦,共结西方清净法缘!

  真羡慕、醉心于寒山子祖师的诗句,其无我忘机、于平常心中见道的境界,真令人向往。于寒山寺中吟咏寒山子的诗句,当别有洞天。兹录如下,与同修共勉:

  杳杳寒山道,落落冷涧滨。

  啾啾常有鸟,寂寂更无人。

  淅淅风吹面,纷纷雪积身。

  朝朝不见日,岁岁不知春。

  (本文作者系寒山寺青年佛学社社员)

2009年第3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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